第34章大梦谁先觉(6)-《我等你,很久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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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34章大梦谁先觉(6)

    两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,虽然你来我往没几下,但动静是不小的。

    唐耀最后那一摔,推倒了桌上的水杯,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唐其琛的手背。

    外头的秘书尽职尽责的赶紧跑过来,人还没挨近,柯礼抬手一拦,维持着沉稳如常,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然后对温以宁低声道:“以宁,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柯礼踏入办公室,把门给上了锁。

    温以宁站在原地,人还是愣愣的,方才那一幕的冲击感还是不小的。

    办公室里,柯礼望着这一烂摊子心里发紧。

    他走到唐其琛身边,“您还好?”

    唐其琛气还没喘匀,看着地上的唐耀。

    柯礼又走过去,抱歉道,“耀总,我送您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唐耀的嘴角被那一拳磕出了血,他抬手一抹,散开的血印映在偏白的皮肤上,倒显得很有邪劲儿了。

    他站了起来,唇齿间有很浓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人一站直,衣裳齐齐整整,唐耀笑了笑,“没事,不用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唐其琛,目光转了几转,人又恢复了轻松的神情,“是我自己不小心绊倒的,一点点小伤。

    那个,哥,我还有约呢,下回再请你吃饭。”

    唐耀笑了笑,人就往外面走了。

    柯礼略为担心的看向唐其琛,“唐总,您别忍着,有不舒服就说,我让陈医生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唐其琛默着脸,坐回了皮椅里,他摊开方才看了一半的文件,重新拿起笔批阅。

    身后的落地窗被百叶帘调低了密度,光线不甚明亮。

    柯礼只得自己动手把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。

    碎掉的瓷片刚捡起两片个,就听见“哐!”

    的一重响,是唐其琛把手上的笔给摔在了桌面上。

    他脸上阴云环绕,眉间也是风暴腹地。

    虽一字未言,但柯礼停止了一切动作,不敢再发出丁点声响。

    半晌,唐其琛开口:“你让老余把车开过来,送他回去。”

    冲动这种情绪,这些年在唐其琛身上愈发无迹可寻。

    他对外示人的行为举止都是拿捏得恰到好处,喜怒无常是大忌讳。

    更何况对方还是这么个豺狼虎豹的亲弟弟。

    他以顾全大局为原则,一时的失控足够任人大造文章。

    这份关系、脸面、长久的思虑,还是要顾全。

    能屈能伸,能方能圆,唐其琛更多的是给自己下台阶。

    柯礼微微松气,幸好,不是理性全无,他点头,“我马上去办。”

    走时又想起了件事,他迟疑许久,还是斟酌的问出口:“唐总,花还要订吗?”

    唐其琛沉下去的情绪又涌上了心烦意燥,躁意的后续,就是隐隐的挫败与无奈。

    他忍了又忍,深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不订了。”

    唐耀从办公室出来后,云淡风轻的姿态一直保持着,穿过办公区,在众人小心翼翼但又万分好奇的隐晦打量里,脸上的那点伤并不妨碍他的风度翩翩。

    直到走去没什么人的电梯旁,唐耀整个人也垮了下来。

    下颚的闷痛越发膨胀,嘴角也麻木了,用舌尖一抵腔壁,还能尝到血腥气。

    唐耀手撑着墙,头埋得很低,弓着背也是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他察觉到脚步声的靠近,拧头一看,温以宁原来没有走。

    唐耀的阴郁之色一扫而空,痞笑望着她:“我说是为了你挨揍,信吗?”

    有什么不信的,刚才不都看见了么。

    两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,唐耀的车里有医药箱,一般的碘伏药膏都备齐全了。

    清理下巴的伤口时,唐耀一直喊疼,龇牙咧嘴的不是很配合。

    温以宁压根不好下手抹药,挺不耐烦的说了句:“再动你就自个儿弄。”

    唐耀立刻老实了。

    清理完,他挑眉说:“我刚才算不算任你摆布啊?”

    温以宁的目光顿时如临大敌,人也往后挪了挪。

    唐耀不敢大幅度的笑,见了血的伤还真是疼。

    他眼睛向下弯,很明显的笑意,“你别怪我哥,男人之间偶用武力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温以宁气不打一处来,“正常个鬼啊!”

    唐耀笑眼下压的更明显,“好,我答应你,以后再不打架了。”

    温以宁刚要反驳,他就把人往外推,“去给我开车,我为你受的伤,今天跟你混了。”

    英俊的脸上写了牛皮糖三个字,撕都撕不下来。

    温以宁无奈问:“你司机呢?”

    “我没带他来。”

    唐耀往椅背一躺,“你看我脸都肿了,开车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死乞白赖的苦肉计,硬是把温以宁留了下来当车夫。

    车子驶出停车场,外头的光线明亮的多。

    从后视镜里,温以宁也看清了唐耀的脸,伤的确实不轻。

    她心里一团缠缠绕绕的纱,纠在一起乱的很。

    唐耀这天倒是没怎么惹她了,安安静静的坐在后座,到了目的地也是很礼貌的跟她道别。

    温以宁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,但半吊子的气还没松一半,没几天,唐耀追人的攻势便越来越猛烈起来。

    粉色的香槟玫瑰换成了正红色的黑美人,一束束跟火把似的往她办公室里送。

    下班的点准时来接,人本就帅气,又开着张扬的跑车,随便在人堆里一杵都是很耀眼的。

    温以宁真是怕了他,做贼似的混在大队伍里开溜。

    唐耀也是好脾气,反正不催不逼的,就是一个痴心汉的形象。

    放开了手脚这么一追,同事都以为两人有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恭喜啊以宁!”

    “你和耀总早就认识了吧?

    藏的可真够深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上什么班儿呢,回去当少奶奶好了。”

    温以宁被这些或善意或意味深长的流言搅得心力交瘁。

    这才几天,人都快成神经质了。

    陈飒从台湾出差回来,这天把人叫到办公室,看她黑眼圈都深了几度的样子,皱了皱眉头问:“需不需要休病假?”

    温以宁说:“不需要,我没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陈飒对情况倒是一清二楚,她本来就是很直接的人,她说:“如果你觉得耀总不错,可以试试。

    女人被追求不是很正常吗?

    互有好感的话,接触了解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你也不用顾忌办公室恋情,亚汇一向开明,没有这方面的限定。”

    温以宁愣愣然。

    “找个依靠,也挺好。”

    陈飒莞尔一笑,对她抬抬头,“唐总和柯礼去欧洲验收新的生产线了,这周的例会取消,你手上应该暂时没有太多事。

    平日要早点下班都可以,不用跟我说了,我批准。”

    陈飒的人生准则就是“及时行乐”四个字。

    换句话说,她压根就不相信,也不屑于什么破镜重圆的剧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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