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自此,她大概只会更恨他吧。可他不后悔这样做,说他卑鄙也好,自私也罢,他都无所谓了,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。她曾如烙印,那样深刻地存在于他的生命中,成为他的瘾,他此生都戒不掉了,也不想戒掉。 没有她,他依旧能活下去,可余生都不会再快乐。 没有她,他这一生,就算再快乐,也不会有多快乐了。 “砰”地一声,汪吉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,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与下属谈话,听到声响刚想发火,侧头看见来人,愣了愣,表情由愤怒转为讶异:“南风?”抬了抬手,示意下属先出去。 南风双眼冒火,瞪着汪吉。 汪吉像是没看见她的怒意般,走过来,指着沙发让她坐,笑着问:“喝茶还是咖啡?” 南风依旧站着,冷冷说:“不用了,我怕被毒死!” 汪吉的笑容僵住。 南风的视线停留在他的领带上,那上面别着的领夹,正是当初她送给他的临别礼物,这一刻她觉得那领夹异常刺目,明晃晃的刺出她的愚蠢。 “在你心里,我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的傻逼是吗?”南风咄咄质问道。 其实从她怒气冲冲闯进来时,汪吉就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被南风知道了,此刻被她赤裸裸地挑明,他想维持表面的和睦都已经不能够,确实是他对不起她。当初顾恒止找到他,许他高位,唯一条件是,让他留下南风,以及由他出面介绍她去恒盛地产做总裁助理。他并不清楚其中缘由,但他十分明白这么做等同于设计与出卖,不是没有犹豫过,但到底还是自身利益战胜了那点情分。 汪吉讷讷地:“南风,我……” 南风厉声打断他:“我不想听你的解释,我来只是想告诉你,汪吉,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。我说完了,不再见!”转身,她走出去,与来时高涨的怒意不同,离开时,她发现自己竟然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。 在走廊上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陶桃,被她惊喜叫住:“南风姐,你怎么在这里?” 她飞快看了她一眼,又低头,低声说:“桃子,我回头联系你。”然后快步走出去。 门外是冬日难得的好晴天,太阳明晃晃地照下来,刺得南风眼泪都要落下来,她咬了咬嘴唇,抱紧双臂,埋头疾走。 对汪吉,除了愤怒,更多的其实是难过。从她进经纬开始,他教导过她,帮衬过她,照顾过她,在她心里,他不仅仅是同事兼上司那么简单,他亦师亦父。她信任他,当他提出让她跟着他一起离开公司时,她都已经决定跟他走。后来他说留下来,她同样二话不说决定追随他。她不是没有想过,她在文职上没有半点经验,却得到这样好的机会,可是因为汪吉,她一点点的怀疑被对他的信任击败。可真相,却是这样赤裸裸的难堪。 她想起当初汪吉那句“我也是公事公办,见不得埋没人才”,忍不住笑出声来,真讽刺啊。心里刀割般难受,原来被自己信任的人设计是这样一种感觉。 她没有回公司,直接坐车回家。 车上接到林小柔电话,质问她上班时间跑哪去了? 她没好气地回:“不舒服,翘班了。要开除赶紧的!”然后把电话给挂了。 回到家就蒙头大睡,反正事情已经这样,也不会更糟了,索性睡到天昏地暗吧。 南风是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的。 “琳琳,怎么了?”她迷糊地接起。 “季姐,你下班后方便来医院一趟吗?”琳琳说。 南风翻身坐起,急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是不是我妈妈怎么了?” 琳琳忙说:“不是不是,是我找你有事说。” 南风看了下手机,下午三点半,她竟睡了好几个小时,“好,我等会就过去。” 起床简单洗漱后,出门去医院。 琳琳在病房里等她,南风先看了看妈妈,然后将她拉到楼下花园里去说话。 “你要跟我说什么?”在长椅上坐下来,南风问。 琳琳有点迟疑。 南风笑说:“你有什么话,尽管说。” 琳琳咬了咬嘴唇,说:“是这样的季姐,我想辞工。” 南风一惊:“怎么了?做得不开心吗?还是觉得薪水不够用……” 琳琳急忙摆手:“不是的,挺开心的,这是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,虽然不知道别的老板是怎样的,但是我觉得季姐对我挺好的,薪水我也满足。”她低了低头,声音轻轻还带着一丝羞涩:“我要回老家结婚了。” 结婚?琳琳才二十岁,这么早?南风张了张嘴,有点怔怔的,但转念又释然,她是农村女孩儿,二十岁结婚很正常。 “这是好事呀,恭喜你。”南风真心说道。虽然重新找个护工需要一阵磨合期,但她不能强人所难。只是很不舍,琳琳是个勤奋又善良的好姑娘,她十七岁从护专毕业,在网上看到她发的招聘帖找过来,一干就三年,将赵芸照顾得很妥帖,而且从来不主动要求加薪。这几年,南风已把当成妹妹般看待。 “谢谢你,季姐。”琳琳松了一口气,展露笑容。 “不过,得麻烦你做到我找到新的看护,行吗?” 琳琳点头:“季姐你放心,我一定与新看护交接好。我也会帮着问问护专的同学与校友。” “嗯,谢谢你。” 从医院开这边往市区的公交车唯有一趟,运气好的话,可以很快走人,可一旦错过了一班,下一班总是要等很久。南风坐在站台陈旧的长椅上,支着额头,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真有点屋漏偏遭连夜雨的感觉。 公交车久等不来,夕阳渐渐落下去,夜幕降临,寒风乍起。南风紧了紧大衣,抱着手臂。 疼痛是忽然袭来的,先是隐约的,接着愈来愈厉害,南风蹙眉,微微弯腰,手指摁在胃部那个地方,才蓦然想起,除了早上喝了一杯豆浆,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,也难怪胃开始叫嚣。自从上次胃出血后,胃部就落下了毛病,只要没照顾好它,就跳出来闹腾。 南风看了看时间,已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车。 疼痛加剧,她额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,脸色苍白,身体弓成了一只虾米。因为没吃东西,她身体虚弱,手脚发软。她摸索着去掏手机,想要打电话给谢飞飞,手指一个轻颤,手机竟掉在了地上。 她弯腰去捡。 这时,一辆车停在她身边,按了声喇叭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