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地惊魂-《穿书拯救悲惨反派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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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晚。”
忽然易沉澜轻轻的开口,在这无边无尽的黑中,他的声音越发显得清越而充满磁性,只是语气似乎很小心翼翼,像是怕惊扰了谁。
舒晚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想说“我在”,却又忘了自己声带受损发不出声,这一动之下喉咙剧痛,她捂着脖子,疼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。
“我们一会出去把事情说清楚就好,是我挟持了你,我也确实对你用了迷药……只要你承认,你爹爹会原谅你的,一切会和以前一样。”
舒晚一边委屈的擦掉因疼痛而流下的眼泪,一边忍不住有点疑惑,怎么阿澜师兄还要这样说?
一切和以前一样又是什么意思?
再说,他们也出不去的,机关已经销毁了。
“三师叔不会有事,”等了半天依旧是一片沉默,易沉澜又低低地开口,声音更轻,“那药粉无毒,只是会让人内力暂失,身体无力,几日便会恢复的。”
我知道啊。
舒晚向声音发出的方向“看”过去,不明白易沉澜为什么要向她解释这些,她从来没有觉得易沉澜会把宋安之怎么样,只是她无法说话,便想去拍一拍他的手以示安抚,却伸手摸索了半天也没碰到人。
而易沉澜也再没开口说话了。
舒晚等了一会,却不见他再出声,正担心他是不是又晕过去了,忽然她的手被轻轻地握住了。
易沉澜的手带着十分的小心试探,细微的颤抖着,仿佛舒晚下一刻就会将他甩开一般:“晚晚,你别哭了……”
他声音涩然,艰难地说,“求求你,不要恨我……”
他想哪里去了?
!她怎么可能恨他?
根本没道理啊!舒晚一轱辘爬起来,反握住易沉澜的手,她握的很用力,还揉了揉他的指尖,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她一点也不恨他,希望他不要多想。
她的手很小,两只手合起来才堪堪包住易沉澜的手掌。
舒晚搓了搓易沉澜冰凉的指尖,将他的手放平,纤长的食指在他手心上认真的写:
“阿澜师兄,我不恨你,别乱想。”
易沉澜感受着掌心的一笔一划,末了他将舒晚的手抓在手心,迟疑地问:“晚晚,你怎么不能说话了?
伤到哪里了?”
舒晚愣了一下,看来易沉澜在她声带受伤之前就昏过去了,对她不能发声这件事毫不知情。
她想了想,又慢慢地写:“没事……”
“晚晚,我们现在就出去,出去说清楚,让周师叔给你治伤,”易沉澜温柔极了的帮舒晚擦去眼角颊边的泪水,声音轻的像叹息一般,“你不必……不必再护着我……”
他语气大有痛苦之意,舒晚心中一揪:阿澜师兄都伤成这样了,一定很疼,却还在拼命地关心她,惦记要周师叔给她看伤,他怎么就从不体贴自己?
舒晚拉过易沉澜的手,动作很轻地写道,“阿澜师兄,你是不是很疼?
你别乱动,我帮你调息一下。”
易沉澜沉默了很久,终于涩声道:“我不要紧。”
他又说: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“出不去的,机关开一次就坏了,”舒晚认真写道,“外面的人进不来,里面的人也出不去。”
易沉澜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舒晚的手指划过自己掌心,明明很轻,却仿佛透过了骨血刻在了自己心上。
“到底谁伤了你?”
他没再提出去的事,又问了这个问题。
舒晚的手指犹豫了一下,轻轻在易沉澜掌心动了动,却什么都没有写。
“是舒戚,对么。”
易沉澜的声音很沉,黑暗中,没人能看见他眼中盈然的戾气。
舒晚无端端的觉得有些冷,她缩了缩身子,缓缓地点了点头,而后才反应过来易沉澜是看不见她点头的,正想动作,却感觉到易沉澜的手动了。
他小心地、试探地慢慢合拢手指,将她的手包拢在自己的手心。
“怨我。”
易沉澜低声叹道。
他又这样,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的,舒晚扁了扁嘴,固执地反驳写道:“不怨你。”
黑暗中,易沉澜微微扬了下唇角,慢慢摇了摇头:“晚晚,你不知道……”
你不知道,现在是什么处境。
你这样傻乎乎地带我跑了,可知自己将会失去什么?
易沉澜顿住了未完的话语,只是轻轻摸了一把舒晚的小脑袋。
舒晚没在意易沉澜没头没尾的话,打算给他处理伤势。
她先顺着他的脉门注入了一道内力,想护住他的心脉,而内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周后,舒晚却惊疑不定的愣了半晌,颤着手拉过易沉澜写道:“你的内力怎么没有了?
你的丹田……”
怎么会毁成这个样子?
“没什么的。”
易沉澜轻描淡写,想缩回手,他十分不愿自己这样脆弱无用的一面展现在舒晚面前。
可舒晚哪里可能让他躲,死死拉住他的手,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掉,胡乱地在易沉澜手上写:“是不是他做的?
是不是他做的?”
她写的又急又快,来来回回写了很多遍,易沉澜早就看懂了,他迟疑了一下,大手慢慢落在了她瘦弱的背脊上,慢慢轻抚安慰:
“晚晚,别哭了,别哭了……你的嗓子还伤着,别这样哭,”易沉澜无奈的擦着舒晚越来越多的泪,耐心地轻哄,“其实这也是件好事,他也算帮了我大忙。”
他没有说谎,舒戚将他抓回后第一件事就是废掉他的烈阳真气,但是与此同时,他仿佛烈火焚烧的痛楚也消失了,丹田虽空荡,却也不那般难捱了。
这说法舒晚自然不信,只当他是在哄她安心,双手抱着易沉澜的手抽噎个不停,眼泪越流越凶,又伤心又自责。
他武功尽失,内伤严重,一定很疼……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,她看着他像拂去落尘的明珠一般越发耀眼,如今却骤然失去所有,她都这般难过,那阿澜师兄该有多难过……
舒晚哭的越发伤心,上气不接下气。
扯到喉间的伤,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,可怜极了。
易沉澜眉心微微一拧,只感觉两辈子的手足无措都在这一刻涌上来了,他轻轻圈揽了一下舒晚,见她没有抗拒,才慢慢收紧手臂,哄小孩一般拍她的后背,“这是怎么啦?
怎么这样委屈?
晚晚,别再哭了,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……”
舒晚把额头抵在易沉澜肩膀,哭的抽抽搭搭,易沉澜越是温柔,她心里就越难过。
原本进入禁地之后,她就私心想着要把书中江扬在这里得到的东西交给易沉澜,如今看来远远不够,她不仅要把这里的宝贝给易沉澜,她要把她所知道的、能给的一切都通通给易沉澜。
什么公平分配,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公平分配,阿澜师兄是最好最好的人,这个世界里再好的宝贝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,可她没有没有别的能力,只有把这些送给他了。
这样一想舒晚心里终于好受了些,她攥着易沉澜的手,一边抽噎一边认真写道:“会好的,会好的,阿澜师兄,我保证治好你……”
易沉澜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,但仍然被她孩子气的话语哄的心中一暖:“好。
那别哭了?
嗯?”
舒晚终于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靠在人家怀里哭,顿时觉得脸红又歉疚,轻轻挣了一下,易沉澜便立刻松了手。
他似乎叹了一声,而后又轻笑:“小哭包,可算是不哭了。”
舒晚揉揉眼睛,脸颊早就红了。
想起伤口还没处理完,她赶紧点点易沉澜的手心,接着写道,“阿澜师兄,你的伤不能再拖了。
这里没有药,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,止血。”
她写完就去撕裙摆的布条,易沉澜挨了一顿刑鞭,四肢还好点,只是后背的伤太严重了,失血过多也会要命的。
幸好和周师叔学过几天简单的外伤治疗,还真没白学。
舒晚一手拿着布条,一手轻轻拍了拍易沉澜的肩,示意他靠过来一点,却不知他是没懂还是怎么,僵硬在那里不动。
她只好自己向前倾了身子,为了将布条从易沉澜身后绕过,她不得不环抱住他,努力把布条穿过来。
女孩温暖的馨香忽然靠过来,离的这样近,易沉澜下意识呼吸一轻,微微抬手推了推舒晚的手臂,“晚晚,我……我自己来吧。”
你自己怎么来啊?
舒晚说不出话,只好把易沉澜的手拽下来,按在他的腿上,还轻轻地拍了拍——乖一点,别动。
给易沉澜缠到第二圈时,舒晚再次凑近,鼻尖处萦绕的浓重血腥味让她连害羞也顾不得,心疼的下手越发轻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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