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-《拓道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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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文耀此刻也在心中将张不惑认定是万阳,否则他想不出来,这面生得紧的少年到底是谁,竟敢在东州不给玉鼎门面子,特别是这种当众杀人的挑衅行径,也就通州魏季弘一门等为数不多不用买玉鼎门账的人敢做。

    张不惑冷笑不已,不死不休?已经是第二波来人要杀我了,不是早就已经不死不休了吗?现如今你许文耀这么说,主要是担心人是当你面被杀的,你面上无光吧。

    冷哼一声,不理会郭鸿的求饶,在许文耀的喝声中当着许文耀的面,张不惑臂膀陡然发力。

    嗤!

    一声穿透骨肉的闷响,染血的枪头洞穿了郭鸿咽喉。

    郭鸿眼睛睁得滚圆,自死这一刻都没想懂。

    郭鸿死了,在许文耀的亲眼见证下。

    张不惑收枪,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杀人,但显然现在没有时间回味,亦或是产生更多情绪。

    有点疼啊,又来一道硬菜,也不知道啃不啃得下。张不惑自语。

    许文耀策马狂奔,面色狰狞,已是怒到极致。

    马蹄作响,掀起阵阵沙尘,及到近前,许文耀不曾减速,拔剑在手,握紧缰绳身体微微前倾,呈马战冲锋姿态,手中剑已然就绪,就等见血。

    马背冲锋的速度一旦提起来,人力很难抵挡。

    张不惑看着迎面而来的高头大马,心底不免滋生紧张之感,马背上许文耀的狰狞表情落在张不惑眼里,心中知晓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,若处理不好,可能今天就栽在这了。只不过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张不惑抹去,江湖虽然吃人,但想必胃口还没大到能把他张不惑也给吃了,这是张不惑此刻内心所想。

    马蹄声愈演愈烈,震得耳膜生疼。

    许文耀已然杀到近前,剑尖指地,奔到张不惑身侧的时,陡然由下往上一拖而起,赫然是要将张不惑开膛破肚的架势。

    张不惑深知此刻不可硬碰,这种时刻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了,弯腰就是一个懒驴打滚向一旁躲去。

    背上一阵痛感传来,虽然张不惑反应已是极快,但弯腰闪躲的过程中仍是被剑尖所割,留下了一道不深却足够长的伤口。

    许文耀一击没成,待跑出一段距离缓缓降速,勒住缰绳调转马头,再次冲锋,期间一言不发,面容肃穆,显然是杀心已决。

    人被当着他的面杀了,此时解决问题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,就是把张不惑也杀了,给门派一个交代,也给东州江湖一个交代。

    张不惑站起身来,提枪而立,方才许文耀蓄力时间太长,不可硬拼,现在冲锋蓄力的距离比方才短很多,是出枪最好时机,否则只会被一次次冲锋活生生拖死。

    这一个回合出枪,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选择,许文耀有马匹脚力相助,优势巨大,冲起锋来根本不需要消耗,可张不惑要是再犹豫多几个回合,狼狈躲闪体力消耗是一说,身上要是再添几道伤口,那时候都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了,单失血都能把自己给失死。

    且这种情况,只有一枪的机会,若一枪不能将许文耀挑于马下,张不惑恐怕危矣。

    这般一对,马战对步战,若是步战想先将马匹击伤迫使马背上的敌人下地是基本不可能的。若是张不惑选择一枪先将奔来的马匹捅死,那么与此同时许文耀的剑肯定也会把他脑袋给削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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