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-《拓道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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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不惑抬起头来,只有一枪,正好这匹马看着挺顺眼的,那么就用这一枪,将马背上之人挑于马下吧。

    张不惑全神贯注,此时心里面其实没什么情绪,一片空明,只有父亲张安那天说的话,隐约间脑海在回响。

    爹,我有照顾好自己。

    可是,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非要杀我。

    张不惑抿了抿嘴,提着枪,迎着持剑杀来的许文耀走去。

    一个衣衫被刀剑切烂,身上沾着鲜血和尘土混合物的持枪青年,一个身着华贵锦衣,骑高头大马手握宝剑的中年汉子,下一刻即将交错。

    嗤!嗤!

    两声兵器穿插进血肉的闷响。

    张不惑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,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,摔倒在两丈之外,脖子到肩部之间处可见大片血渍,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许文耀脸上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,原本握着的剑早已脱手,心窝处插着一柄长枪,自胸前进自胸后出,从其心窝洞穿而过,再无一丝生机。

    许文耀整个人软倒在马背上,无力堕地。

    心窝处不断有鲜血涌出,浸湿了长枪,也染红了脚下这片土地。

    张不惑说看那匹马顺眼,决定用这枪杀许文耀。

    前半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但后半句是真的。

    张不惑挣扎着起身,巨大的冲击加上新受的伤使得他意识有点模糊,脖子跟肩膀连接处传来钻心的痛,张不惑感觉他半边身子就像是被砍掉了一般,剧痛难忍且使不上任何力气。

    张不惑咬紧牙关,挣扎着站起身来,无力地垂着半边身子,走向那匹因为主人堕马而停留在原地摇头晃脑打响鼻的马匹。

    杀人,一枪就够了。

    以前说这话,是因为仅需一枪,今天说这话,是因为仅有一枪。

    这一枪里面的东西,是以往练枪这么多年来没学到过的,够张不惑消化许久。

    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,将长枪从许文耀身上拔出,张不惑此刻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开始目眩了,艰难地翻上马背,用力咬着舌尖令自己保持清醒,扭头观望四周辨别了一下方向,驱马而走,只留下两具尸首。

    有正好在张不惑骑行路线上观战的众人看张不惑骑马往这边走来,立即四散而开。

    而另一边,与许文耀一起前来的数骑无人敢动,眼睁睁看着张不惑离开,不敢阻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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