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阿桂轻笑着摇头,拍了拍他的脑袋,“你呀,还是个小孩。” 方喻同鼓起腮帮子,又不乐意了,“谁说我还是小孩?我都通过嘉宁书院的考核,很快就是读书人了!” “是是是。”阿桂淡笑着应他。 “等我入了书院,以后月考和大考拿了优等,就能赚银子回来。”方喻同倒是踌躇满志,连这算盘都打好了。 阿桂弯起唇角,也不打击他,只是问道:“那优等可不好拿,你怎的这般有信心?” 方喻同抿了抿唇,漆黑瞳眸熠熠的看着她,“因为...我要赚钱养家!” 他的眉眼之间仍有稚气,可说出的话,却已满是责任和担当。 阿桂温柔地笑着看他,心里暖暖的。 有种我家傻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满足感。 她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,轻声道:“好啊,那我等你能早日赚钱养家的那一天。” 方喻同胸脯挺了挺,仿佛想到了以后的这一幕,小表情还挺骄傲。 …… 就这么过了几日,阿桂仍没找到生计可忙,反而被方喻同添了乱,原本有的头绪也被他说得乱糟糟的。 她不怕辛苦,可方喻同若是捣乱,她也开不成。 转眼到了方喻同去嘉宁书院拜见山长的日子,阿桂特意让他提了些串好的肉脯和一篮子水鹅梨去。 回来时,他东西不仅没送出去,反倒还多提了几斤米面和一条生鱼回来。 阿桂眼皮子一条,诧异道:“你这不是抢了同学的吧?” 方喻同闷闷地看了阿桂一眼,“你就不能想我点儿好吗?这是山长送我的,才不是我抢的。” 阿桂哭笑不得,“我叫你给山长送东西,你倒好,反过来让他送了你。” 方喻同敲了敲唇角,眼眸微微上挑道:“阿姐,那山长,你也认识的。” 阿桂有些意外,“哦?” 方喻同掏出一张宣纸,在阿桂面前晃了晃,“嘉宁书院的山长就是那日我们帮他推了马车的那位大人,他还将陈爷爷住的地址写给了我。” 阿桂眸光晶亮,迫不及待地拿过来瞧。 上写着南角楼外街巷,进旧枣门内投东,过门洞而入,巷尾深处。 不愧是嘉宁书院的山长,这随手写的一行字也是铁画银钩,风骨自然。 阿桂指尖抚了抚,弯起唇道:“小同,我们走吧,去找陈爷爷。” 方喻同笑道:“好,许久未见陈爷爷,不知他身子骨是否还硬朗。” …… 南角楼外街巷算是嘉宁城最繁华的一条主街,铺席众多。 金银彩帛、衣物书画、香药食店比比皆是。 大街小巷连成一片,亦住了许多大小人家。 循着地址所写,两人找到巷尾深处,外街熙攘热闹的动静传进来已显得似有若无,倒显得僻静许多。 阿桂踩上门阶,轻轻敲了敲。 方喻同手上还提着米面、生鱼、水鹅梨,肩上挂着肉脯,嘟囔道:“陈爷爷年纪大了,耳朵不好使,阿姐你要重点敲。” 阿桂未来得及应他,门就开了。 陈爷爷拄着拐杖笑骂道:“你这臭小子,隔着门就听见你编排我了!” 方喻同郁闷地看向阿桂,“原来陈爷爷的耳朵这么好使?” 阿桂失笑,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,拿进陈爷爷的院子里,“陈爷爷,许久未见,你身子骨倒是瞧着硬朗了许多。” 陈爷爷笑道:“这嘉宁城气候好,风水养人呐,我在这儿住了些时日,这腿脚酸痛的老毛病都好了不少。” 方喻同指着阿桂提进来的米面说道:“陈爷爷,这是山长托我带给你的。” 陈爷爷感慨道:“晏山长真是好人呐,这些日子一直对我照顾有加。” “咦?你怎的遇见了他?”陈爷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“他应当一直在城外的嘉宁书院才是。” “陈爷爷,这你就不知道了。”说起这事,方喻同挑起眸子说道,“我前几日,去参加了嘉宁书院的考核,这不是一不小心就通过了么,所以今儿又去了嘉宁书院,见了山长。” 陈爷爷在嘉宁城住了这么久,自然知道嘉宁书院有多厉害,要过那考核有多难。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方喻同,“孩子,你进了嘉宁书院?那将来你这出息...” 陈爷爷啧了一声,不知道如何形容。 方喻同挑了挑眉梢,左右看了眼问道:“陈爷爷,如今你就一人住着么?” “是啊。”陈爷爷说道,“这也是晏山长替我寻的,虽偏了些,但每月才租一钱银子,倒划得来。” 阿桂点点头,轻声问道:“陈爷爷,你儿子他们……” 提到他们,陈爷爷的笑容淡了几分,眸光黯淡道:“不知他们去了哪里,只是……” “就当我没离开南马村,死在那场洪水里了吧。”陈爷爷忽然顿了顿,自嘲道,“当时他们扔下我不管,我便彻底寒了心。” 方喻同忽然朗声道:“我们管你。” 陈爷爷闻之一笑,脸上的笑容又轻松起来,“是啊,我这不一直等着你们来嘉宁么?等了这么久,还差点儿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。” “你们瞧,屋子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。”陈爷爷侧了侧身,指着东边的两间屋子,“你们姐弟俩一人一间,两屋之间还有个小门,方便来去。” 刚刚只顾着说话,两人都还未没来得及打量陈爷爷住的院子。 如今一瞧,虽然不大,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。 院子正中是一口井,两旁垦了两块小小的菜地,洒下没多久的种子刚发了嫩绿的芽,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稚嫩却坚韧。 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正屋,东边和西边则各有两间屋子。 陈爷爷收拾出来的两间东屋留给了阿桂和方喻同,西屋则留了一间给他自个儿住,另一间是灶屋,门旁摆了许多柴火。 第(1/3)页